第187章 价值百万灵石的交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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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静立角落、垂首不语的清漓,在听到“月光宝盒”的刹那,蓦然抬头。
她目光直直射向缠玉,声音虽轻,却字字清淅:“缠玉师叔,此次广寒宫中所获之宝,我已悉数上交宗门,未存半分私心。
“如今您竟还将主意打到月光宝盒之上————家父方才仙去不久,您这样做,就不怕寒了门下弟子的心吗?”
她话音未落,缠玉真人已是眉头一挑,反唇相讥:“那不知清漓师侄,可有其他方法解决天香楼接连关闭之困?宗门财源将断,损失又该由谁承担?
“总不能你一人独占月光宝盒之利,却要全宗上下为你承受后果吧?”
他这番话顿时引起殿中一片低语。
不少人交头接耳,窃窃私语之声渐起:“缠玉真人说得在理————”
“若非这月光宝盒,天水宫与揽星岛又何至于联手打压?”
“既然祸起于此宝,自然也应用它弥补损失————”
听着殿中纷纷扬扬的议论声,清漓紧紧攥住袖口,指尖微微发颤。
这次广寒宫试炼,她几乎是拼尽了全力,几次险死还生,才终于得到这月光宝盒。
若此时被逼交出去,那这一切牺牲与努力,不就全都白费了吗?
她心中涌起强烈的不甘,自光先是扫过面带得色的缠玉真人,见他嘴角微扬,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。
她转而望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掌门,只见对方眼帘低垂,竟是一副默许的姿态,心头更是一沉。
这一刻,清漓彻底明白了:
今日这场议事,从一开始,目标就是她的月光宝盒。
众意难违,她知道今天必须做出让步,但月光宝盒————她绝不可能放手!
她深吸一口气,定了定神,朗声开口,清越的声音压过了殿内的嘈杂:“既然各岛天香楼即将关闭,我同意宗门开辟新业务的主张,并愿意亲自参与其中,负责物资转运————”
可她话还没说完,缠玉真人就冷笑着打断:“清漓师侄,你花钱的本事,老夫是佩服的。短短几日,就从库房支取了大量玉髓芝和铁精,这般手笔,可不小啊。”
他语调拖长,带着明显的讥讽:“但说到赚钱?呵————事关全宗上下这么多弟子的利益,恕我直言,我可不敢同意由你来负责。”
清漓闻言猛地一愣,脸上写满了惊讶—没想要缠玉居然私下调查自己!
眼看掌门眉头蹙起,不少弟子也投来怀疑的目光,她心头一紧,连忙解释:“我取那些材料,正是为了筹备新业务!不久之后,就会有一大批品质极佳的筑基丹送达本宗!”
“筑基丹?”
缠玉真人明显一怔。
如今天水宫与揽星岛联手限制丹药流通,筑基丹更是严控物资,若清漓真能弄来一批,那确实是大功一件。
但他转念一想,又觉得荒唐一她不过一个筑基期修士,哪来这种通天本事?
就连他自己这个结丹真人,那两派也从不给半点情面。
想到这里,他嗤笑出声,摇头道:“清漓师侄,你该不是被人骗了吧?要么对方给你一批根本没法用的劣质丹药,要么干脆卷了材料跑路—到头来,你恐怕什么也拿不到!
清漓正要反驳,却忽然感到怀中微微一震。
她心头一跳,强压住瞬间涌上的惊喜,当即取出那只流转着淡淡银辉的木盒。
众人一见月光宝盒出现,呼吸都不由一滞,道道目光瞬间灼热起来,缠玉真人更是眼中精光大盛,几乎要上前一步。
但清漓只快速从中取出一枚样式古朴的储物戒,便立刻将宝盒收回怀中。
她迅速将神识探入戒指内部,果然,里面整整齐齐摆满了白玉瓷瓶!
来不及清点,她抬头望向众人,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:“筑基丹已到!至于品质如何,我们一验便知!”
说罢,她心念一动,所有瓷瓶纷纷飞出。
为进一步证明,她运转法力,瓶塞齐齐弹开。
下一刻,整整二百枚丹药应势飞起,悬浮于大殿半空,滴溜溜旋转,丹体圆润,药香倾刻弥漫整个议事厅!
而更令人室息的是,几乎每一枚丹药表面————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灵光光晕。
“竟然都是极————极品筑基丹!?”
殿内不知是谁先失声惊呼,紧接着一片哗然!
就连清漓自己也呆住了,怔怔地望着满天丹云,脸上写满不可思议。
整整二百枚筑基丹,而且几乎全是极品—一这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。
她给的玉髓芝分量,最多也只够炼制二百枚筑基丹。
炼丹必有损耗,她原以为江铭能给出一百枚上品丹药已属难得————
难道他————一次都没有失败?
就在她心神激荡之际,一声欣喜的喝彩从主位传来:“好!很好!”
只见白发老妪募地起身,大步走到丹云之下,仰头凝视着这些流光溢彩的丹药,眼中闪铄着激动与欣慰的光芒,就象在注视一件绝世瑰宝。
在她担任合欢宗掌门的这些年来,每年最令她感到棘手和烦恼的,就是筑基丹的分配问题。
宗门之内,弟子众多,资源却有限,尤其筑基丹这种关乎道途的关键丹药,向来是僧多粥少。
每一次分配,无论她如何权衡,总难免会得罪一部分人,不是这个家族觉得不公,就是那个长老认为偏袒。
年年如此,简直成了她心头一块挪不开的大石。
而眼前这整整二百枚极品筑基丹,仿佛天降甘霖,不仅彻底解了燃眉之急,更意味着至少未来两年之内,她再也无需为这件事发愁!
更令她心头怦然的是,徜若能与提供丹药的一方维持长期交易,甚至创建起稳固的渠道————
那从今往后,她可能永远都不必再为筑基丹的分配而头疼了。
想到这儿,她看向清漓的目光不禁更加柔和,语气中也带上了难得的亲切:“清漓,这些筑基丹,你是同何人交易得来的?”
尽管江铭从未要求保密,但清漓心底始终觉得,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。
她躬敬地垂首,言辞诚恳:“启禀掌门,对方不愿身份泄露,晚辈也已承诺守密,还请您见谅。”
令她稍稍安心的是,掌门并未显露不悦,反而理解地点了点头,脸上仍带着淡淡的笑意。
白发老妪清楚,筑基丹的渠道被天水宫和揽星岛牢牢掐在手里。
能绕过那两家弄到这么多极品丹药,其背景定然不凡,不愿暴露身份,实属正常。
可就在这时,缠玉真人那带着浓浓质疑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:“你不会是花了天价才买来的吧?清漓师侄,宗门需要的是一条稳定、且价格公道的购买途径。
“今日你能高价购入,明年、后年呢?难道次次都能如此挥霍?”
此刻的清漓已从最初的震惊中平复,她唇角微扬,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,朗声回应:“师叔多虑了,这批筑基丹,皆是按坊市平均价购入,分毫未加。而且,我已与对方谈妥,往后每年,他都会向我们提供至少一百枚高质量筑基丹。
“唯一的要求,便是需由我们提供原料—玉髓芝。”
这话一出,缠玉真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。
他心知肚明,自己图谋月光宝盒的计划,到了这一步,已是彻底落空了。
掌门却是喜形于色,她欣慰地拍了拍清漓的肩,声音中充满了信任:“好,清漓,这件事你办得非常好!既然如此,组建商盟、负责对外交易的重任,今后便全权交由你负责!”
“多谢掌门信任!弟子定当尽力!”
清漓强压心中激动,赶忙拱手领命。
议事结束后,清漓走出大殿,第一件事便是开始计算该支付给江铭的报酬。
这批筑基丹中,虽有小部分仍是上品,但江铭此次可谓解了她和宗门的燃眉之急,恩情不小。
她略作思量,便决定一律按极品筑基丹的价格结算,以示诚意。
最终,她将一只装有八十万下品灵石以及整整一斤铁精的储物戒,放入了月光宝盒中。
未知大陆上。
江铭几乎在瞬间就感知到了月光宝盒传来的细微震动。
但他此刻却无暇查看。
他正站在一片稀疏的小树林边缘,目光凝重地望着不远处。
那位一个时辰前下工,离开店铺的圆脸侍女,此刻正半倚在一棵老树的根部,气息奄奄,已到了弥留之际。
她身无寸缕,原本白淅的肌肤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青紫淤痕,散落的破碎衣物零落在地。
即便不细想,江铭也能猜到她之前遭遇了何等惨事。
方才他走出店铺,发现自己身处一个仅有一条街道的小型坊市。
见所有店铺都已紧闭门户,他便离开坊市打算去外面探查,却没料到,刚走出不远,就撞见了这般景象。
神识扫过,确认周围数里内并无他人后,他缓步朝着侍女走去。
对方一直半闭着眼睛,直到江铭来到跟前才察觉。
不过,侍女看向他的目光空洞无神,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。
他没说话,默默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件自己的干净外袍,动作轻柔地披在侍女身子上。
虽然这位圆脸侍女并不认得他,可过去半个月,他几乎每日都与她相见。
他学的语言和文本,大多出自她口、她手,一字一句,一笔一画,说不清是什么感情,但总归————与陌生人不同。
这番举动有些出乎侍女的意料,她感激看着江铭,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道谢:“谢谢————”
江铭又从储物戒中取出好几瓶疗伤丹药,拔开瓶塞,各倒出一粒,想喂她服下。
他并不懂医术,看不出她具体伤势,只能尽己所能。
却没想到,侍女极其轻微地摇了摇头,声音虚弱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散去:“我遭魔修采补————根尽毁——————已经不成了————不·浪费丹————”
尽管心中早已隐约猜到了这个结局,可亲耳听到对方说出这句话时,江铭还是忍不住在心底暗叹了一声。
他胸口发闷,忍不住想:若是自己能早一点从坊市出来,是不是就能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?
就在这时,圆脸侍女气若游丝的声音再次响起:“道友————我————我能不能再麻烦您————最一件事?”
江铭没有丝毫尤豫,点了点头:“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,江某定当尽力。”
听他答应,侍女嘴角微微弯了一下,似乎是想露出一个笑容。
可这个细微的动作却牵动了身上的伤,她终究没能笑出来,只是眼中掠过一丝释然。
她断断续续、极其艰难地说道:“麻烦您————日后若有机会去大河坊————请去流光阁走一趟————在柜台左侧的第二个柜子里,放着我写的话本————
“我毕生的心愿,就是能见到它印成书、摆在书坊里卖————虽然故事还没写完,但稿酬可以一分不要————只求————只求书上能写上我的名字秦依依。”
江铭听完,整个人不由得怔住了。
他完全没料到,对方临终前的托付,竟是这样一个愿望。
他原以为对方会恳求自己为她报仇雪恨。
一听到“话本”,他忽然想起先前在店铺中的日子一若不是她日日写话本、很晚才离店,又怎会独自一人夜行遇袭?
眼见秦依依已经闭上双眼,呼吸越来越微弱,江铭急忙俯身追问:“伤你的人是谁?”
若将来他修为足够,又恰有机会,他愿替对方报仇雪恨。
可秦依依却极轻地摇了摇头:“不必了————他们————很强————你别去招惹————”
话音未落,她的头向旁一偏,最后一丝气息也随之消散。
江铭沉默地后退两步,正欲掐诀施出火球术,将秦依依的遗体焚化以免受辱,却猛地神色一凛。
他想也不想,身形一跃,无声无息地掠至树梢高处,借浓密枝叶掩住身形。
同时运转敛气诀,整个人倾刻间与夜色融为一体,再难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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